“那、那,那谢谢姑娘了!今儿是遇上善人了!”货郎感激之余,认认真真的在一大堆货物里挑选着。“姑娘是送人,还是自己戴?”
“皆可。”本就是寻个理由而已。
“那你瞧这个可好?”货郎欢喜的将物品递到临稽眼前,双眼发亮,满心期待临稽能喜欢,至少能回报一点点对方的善意。
临稽盯着眼前悠悠旋转的配饰有些走神,眼前的木饰比不得金玉打造出来的名贵华美,不仅如此,手工还略显拙劣。
但眼前的这串木制风铃,外形竟和自己怀中的玉兰风铃形神相似。
“这木兰风铃是仿的西域宝物,玉兰风铃。做工和材质虽比不得那名物,但样式讨喜,佩戴上也别有风骨。”“古人也曾说,‘何陋之有’!”货郎将去学堂卖货听来的句子现用上,虽不说为它增添光辉,也是实在没有更比它配得上眼前姑娘的了。
临稽笑笑,一抬手的瞬间变戏法似的手上多了一把精巧的匕首,细薄尖锐的刃尖在木兰风铃上恣意游走。木屑拂开,两朵半开相并的木兰我见犹怜。
她按照玉兰风铃将这木兰修饰了一番,两物除了材质,已如双生。
货郎看呆了,一眨眼的功夫,手中的木兰竟似圣品,“姑娘这手艺真是太厉害了,要是姑娘和我做同行,我估计只能喝西北风了!”货郎憨笑。
临稽收起风铃,同货郎告辞。
怀中两风铃,在南冥意外的配成了一对,一玉一木,一雅一素,临稽小心收藏起来。
冬越发的寒冷,整个世界陷入沉寂。
音讯全无。
临稽打算调动暗卫帮助寻找线索,也是时候与冯桓温联络了。
她在城中放出信号,约在了三日后酉时的醉红苑。
时如白驹过隙。
三日之后。
黄昏时分,她一身少年打扮,入了京泽的烟云巷。
烟云巷,京泽城最有名的烟花柳巷之地。
到了醉红苑楼前,穿过粉香酥身的涌揽,临稽直上三楼的天字号包间。
她进屋而坐,下人进来送了茶水点心,便退下。她细细留意四周的情况,桌子靠窗,木窗大敞,屋内的人坐在桌边便可将楼下大厅一览无余,此时正是一片莺歌燕舞歌舞升平的景象。
红灯高挂,云纱薄幔。
西域香料的香味勾着鼻子探进喉头。
舞台中央一身披薄纱的女子正踩着鼓点起伏,扭动着身姿,眼狭眉长,妖冶如狐媚。
姑娘无视台下一群男人的入魂着迷,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楼上。
临稽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临窗。隔间楠木桌前,一俊美非凡的男子正把玩着茶杯凝视着自己。
临稽尴尬的摸摸鼻梁,这京泽可真小!
她转过视线装作不知,对方却盯着自己不放,仿佛极具耐心等待猎物上钩的蛇蟒。
如此动人的美人不欣赏,暴殄天物,真是难为楼下的姑娘都望眼欲穿了。临稽对上临窗的视线,冲楼下一掳嘴,好心提醒他不要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片芳心。
未料到,对方也抬眼示意,临稽侧头,楼下姑娘望向她的眼神都快滴出毒液了。
临稽朝临窗瞪眼,对方却悠然的朝临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君入瓮?临稽挑眉无视,准备撤离。今日计划只能暂时取消。
她在桌上放了银子,关掉房间的窗户,沿着红楼的走廊准备下楼。
只要来接头的暗线看见窗户关闭,就能知晓情况有变。
临稽不急不慢的下楼,眼睛却扫视了一圈厅内,四周人群中混着一批南冥的隐卫,其貌不扬,却身手敏捷,即使厅内人群密集,却对其毫无察觉。
能调遣一批如此精英隐卫,看来这五皇子云汀并非如传言一样,不受南冥王待见。
正在此时,迎面一人持刀抱胸阻挡住去路。临稽蹙眉,眼含杀意。
今日已暴露面容,即使强行离去,只要一查便知,反倒连累了兰家。
想到这,临稽松开了紧握的双手,折身回到了云汀所在的房间。
转脸间,笑靥如花,飘然落座在云汀相对的雅座上。
“真巧啊!”临稽嬉笑相迎,“竟在此处能与五皇子相逢!”“五皇子好雅兴!”
“彼此彼此。”“没想到姑娘除了看书,还有这般爱好!”云汀喝着茶不动声色的回应。
“哪里哪里!没有五皇子精通,什么舞技都喜欢!”临稽乐呵呵的接话。
云汀青筋暴起。
临稽翘嘴一笑,改口道,“不过,还是绮楚姑娘的舞姿最为动人!”
云汀眼角微跳,眼前的女子面容比想象中更为清俊,但比武功更胜一筹的是那抹玲珑嘴,胡诌乱道刀刀戳人脊梁。
云汀挑开她的胡言乱语,单刀直入,“不知姑娘一身男装,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当然是同五皇子一样,慕名燕落姑娘的舞技而来。”
“姑娘如果再不说实话,云汀只能得罪了!”云汀半低眼睑,琥珀眼珠幽光闪现。
顷刻之间,还未看清出手,苍劲修长的双指直奔临稽颈部锁喉而去。
临稽一脚踢向桌框,连身带椅向后退划去,面色依旧笑若春风,“五皇子每次都这样待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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