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稽持枪指向领头的大汉,“把人放了!”
那大汉摸了摸下巴的胡渣,轻佻的看着面容美如天仙的女子,“小爪子还挺锋利的!”“我喜欢!”
寻龙一脚踢在脚下散落的兵器上,刀直挺挺的飞向领头大汉,“放肆,敢对公主不敬!”
大汉呸的一声吐在地上,横肉抖动,刀疤的脸又狠又毒,“还带了一条忠犬!”
“公主?在老子面前,天王老子见了也得叫声爷爷!”他将大刀扛在肩上,插着腰,鼻孔里冒着粗气,色眯眯的盯着临稽哼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天这笔买卖,不亏!”
“你就是临稽吧!”
临稽瞟了眼怀里熟睡的小脸,眉头微拧,握着长枪挑了过去!
长枪白刀在空中相交,火花四射。其余的土匪慢慢的围了过来,寻龙瞪眼,将双刀在手中翻走,杀出一条血路来。
后山。
溪水潺潺。
山涧上用木头横建出一座木屋来。
粗糙的木表皮毛刺倒横,狭窄的空间一无所有。而这密闭的空间,唯一能与外界想接触的便是拙劣的开出的一道“窗”。
朝凤的小脸煞白,他紧靠在旁边的人身边寻找安慰,但眼睛仍恐惧的四下张望,“公子,他们会杀了我们吗?”
扶兰轻咳了一声,“我们只是诱饵!”他虽然不愿提及她,但更不想看见她来!
“朝凤,你得逃离此处!”
朝凤抬起脸看着这张仍处变不惊的脸镇定了些,“是因为我们在这,公主就会来救我们吗?”
“可要怎样才能阻止公主来,我们怎样才能逃走?”
朝凤看了看空荡的小屋,连只虫子都没有,而不远处就有看守的人,出了这间小屋也会立刻被抓住!他感到绝望!
扶兰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说道,“等会解开麻绳后,你从这窗户跳下去,下面的水池不深,你游出去后,沿着山势下去。到了山底,可以寻着我沿路丢下的记号找回去。”
“切记,一定要阻止她来!”
朝凤听得懵懵懂懂,还未醒悟,扶兰已经靠近他,咬住他手腕处的麻绳,用牙齿咬开麻绳上的一小股。
他还是孩童,未多加防备,所以麻绳只捆了一圈,捆得也并不紧实。只要将揉成一根的每股细绳咬破,绳子便可以解开。
但,麻绳虽不结实,却很粗糙,上面荆棘丛生,单单只是捆着不动弹,皮肤的磨损还可以忍受。
可要用牙齿咬断,每每摩擦时,那些细密坚硬的倒刺便会刺破嘴唇。
那张细薄柔润的唇瓣被刺破,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
朝凤看不下去了,他哀求,“公子停下吧,停下吧!”
扶兰微蹙眉头,轻咳起来,将嘴里的鲜血吐了出来。那白玉的面容憔悴而清冷,面庞的肤色与嘴边的颜色对比强烈。
他缓缓平稳住呼吸,不顾唇上流淌的血色和刺痛,用力咬住最后一股绳线,撕开,那道细线犹如刀片划走在唇上,切开柔软的肉,将疼痛深入肌里。
绳子断开,散落下。
扶兰轻靠在墙角喘息,唇微启,不敢轻合,每触碰一下,都如含着刀片蠕动。
朝凤擦掉眼角的痕迹,伸手去解扶兰手腕处的绳结,结实的绳索坚硬得犹如石块。
“她……来了,把里面的两人吊去悬崖!”外面有人靠近,吩咐着旁人,朝小屋而来。“我不信,这次取不了她的命!”
朝凤紧张得手抖,绳结安好如初,扶兰阻止他。起身靠近窗户,对他镇静的说道,“不要害怕,从这里跳下去!记住我刚才说的!”
朝凤攀上窗户,犹犹豫豫的看向扶兰,“那你怎么办?”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扶兰深深的看了一眼朝凤,突然微笑起来,“告诉她,我已经死了!”他伸手,将朝凤推了出去!
那道身影消失在窗口。
正面的门打开时,山涧的水池中传来落水的声音。
门口的女子恶狠狠的望了一眼正对面窗前的男子,正要吩咐身后的人折身回去捞人时,却看见窗前的人一身白衣,清姿出尘的背对窗户,轻轻一笑,百媚生花,“你们永远都不及她分毫!”
“注定,是失败者!”
他仰面朝后倒去,白色的衣袍在风中散开,宛如一朵白色的兰花绽放,在窗口坠落!
门前的女子震惊,扑了过去,白纱从指缝处溜过,余下轻薄的空气,手中空空如也!
她厉声冲门口愣着的手下吩咐,“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
一群人拿着兵器面容紧张的盯着眼前杀红了眼的两人。
那虎背熊腰的汉子半跪在地上撑着刀喘息,脏乱不堪的脸上带着恶战时的狠厉,他吐了一口混着血色的唾液,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前方搂着小儿,一手拿枪的女子。
“妈的!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厉害!被骄阳那女人给骗了,惹了个大麻烦!”
已经折损很多兄弟了,现在收手,一分钱也拿不到!
他借力站起来,凶狠的用刀指向对面的两人,“老子王八,打过仗,逃过兵,剿过匪,也对抗过朝廷!”
“今儿个我不信邪,不信在一个娘们这翻了船!”
他将刀对准临稽怀中的小人砍了过去。
临稽想起了号角声。
经过了战争的血腥,有人醒悟,却有人堕入地狱!
他这一刀,带着血雨腥风。
临稽横枪抵挡,枪却被劈成两截!抽身已经来不及,眼看着刀就要落在自己眼前,落向怀中的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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