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苏轼《赤壁赋(节选)》
那女子爬起来就四处胡乱地找人,展白二人无奈,只得从栖身的树上落地——这师爷派人领着进来的,这时候不出现玩儿失踪,岂不是太过矫情。
那女子一看见两人出现,不管不顾地扑过来,“两位恩人想想办法吧,我家双双去了苗疆那么远的话……我真的……求求二位了……”那大嫂话都说不全,只管在那磕头。
展昭一向心软,这时候却也没有办法,“这位大嫂,既然这是有契书在手的正当买卖,我们……也没有办法。”
展昭和白玉堂甫一出现,这院子里就静得不像话,直到展昭说完话,这院子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如果你们愿意来伺候,爷就把这女的买下来送给你们!”
展昭白玉堂看着声音来处,俱是无语——我们就这么像那种为了救陌生人愿意把自己卖了的么?再说,我们要那女的干什么?还得多养一口人!
似乎是被那一声喊叫惊醒,这院子中刹那间人声鼎沸。
白玉堂不耐烦地挑了眉,随意地挥挥伞,将近处的两个人挑飞。
“好吵。”
喧闹的场地,瞬时又安静了下来,将白玉堂那两个字衬得分外清晰。
展昭看着白玉堂的做派,抽了抽嘴角,默许。
展昭伸出左手,拽了把椅子——正是一个被吹飞的人腾出来的。
白玉堂也不遮掩,左手仍旧拽着展昭的手,大袖遮着,捆龙索连一丝痕迹也无。
展昭顺了白玉堂的力道站在一边,却不想白玉堂勾了唇角,手上一用力——展昭为了不暴露捆龙索,就这么坐到了白玉堂腿上。
——白玉堂!!!
猫炸了毛,用力地甩眼刀——放开,我起来!
白玉堂笑眯了一双眼睛,装作信号接收不良,无视之。
猫咪郁卒,面上还一点儿都不能显出来,左手的扇子,狠狠地给白玉堂扇着风。
一蓝一白两位女子落座,这一群人还没有回神儿。
甚至包括师爷和柳清风。
柳清风弃了双双,上前。
师爷远望着展昭,眯眼。
柳清风走到近前,看着展昭,行了个礼。
“在下唐突,不知……可否问得阁下姓名?阁下与我姑母长得很是相似……”
展昭想起身,被白玉堂按住,“既然问的是女子闺名,阁下不觉得应该先告知您自己的姓名么?可莫要欺我姐姐初入江湖不懂规矩!”
……展昭默默忍下额角的青筋——好吧,女子行走江湖的规矩我确实不懂……可是白耗子,这女子行走江湖的规矩,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多的?!
那柳清风闻言也并未恼怒,反而淡笑着取了那玉像出来,“在下柳清风,这是在下所言的姑母……刚刚那个小姑娘与在下姑母颇有几分神似,所以在下才……若是您愿意,这小姑娘在下可以送予二位。”
展昭伸手去接那玉像,却有人先一步抢过。
展昭望着白玉堂,习惯性抽着嘴角,伸手过去,“我看看。”
白玉堂撇撇嘴,将玉像递到展昭手里,“跟你是有几分相似,可是太过呆板了。”——哪有五爷的活猫来得灵动!
展昭看着那玉像上的人,确定自己除了易容后与之相似之外,没有见过类似的人,于是将玉像递回去,“抱歉,这位……婶婶?……我真的没有见过。”
柳清风却只是盯着展昭,眼睛都要直了,“在下斗胆请教姑娘闺名。”说着长揖到地,端的是个大礼。
展昭被这大礼一招呼,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跳下来,还是被白玉堂及时按住才没有暴露了捆龙索——这般大礼,除了对长辈或是恩师之类的……喂我不要折寿啊!
展昭随即皱了眉,“阁下这是何意?问名字虽说唐突终究不至如此……小女子如今年轻,尚不想折寿早夭。”——死过一回,才会更加珍惜生命,不必要的寿命损耗实在是太不值当了……
“既如此,还请姑娘……”
展昭皱皱眉,回身拽紧白玉堂的衣襟,“林羽灵。”
——白耗子!你居然忽然晃腿!要不是我反应快就掉下去了!
展昭悲催地发现,自己似乎从遇见白玉堂开始,就越来越维持不住淡定的表象了。
白玉堂扭了头去,一副无辜的样子。展昭气得直想咬牙,大庭广众之下,终究还是碍于捆龙索,并未出手。
白玉堂捡了便宜还卖乖,握着展昭拽着自己衣服的手,“真是……姐啊,跟你说了多少回,到江湖上,就不能这样动不动就害羞,会被人欺负的知不知道?”
“……”展昭现在真是立时掐死白玉堂的心都有。
却不想,柳清风听到这名字,身子一震,急急地指着白玉堂问展昭,“这家伙就是夏疏影那个混蛋对不对?!你们这十七年,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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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风外传:姑姑•幼年
公元1032年,苗疆一户贫穷的农家生了一个儿子,按照宗谱排辈,取名柳清风。
六年后,这家人将孩子交予邻居暂时照顾,往北去,似乎是去见亲戚。
北上途中,路经苗家集,被劫,死在山上。
公元1038年,宝元元年,史载西夏李元昊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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