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师傅你这是给我找了新的夫子么?你不管我啦?”
“乖,你师父我平时也是要上班的,但是你运气还不错,明天我休息,可以带你稍微适应一下。现在,先去隔壁楼睡觉吧。”
“隔壁楼?哎哎不用,师傅,我睡屋顶都睡习惯了!”
张无极很是不好意思,自己的突然到来可能是给师傅添麻烦了,要是还要累得师傅去麻烦邻居就实在是罪过了。
……张无极啊,天真的你,尚且不知你的师父是一只如何神奇的土豪啊……
这个提议被展昭果断的拒绝了。
“不行。”
“师傅你不用担心我现在睡屋顶完全不会感冒什么的……”
“那也不行,君墨现在睡屋顶,你不能去。”
“师傅,这可不像你啊,居然会同意女孩子去睡屋顶?还是我去吧!”
“……君墨可以吸收月光,你行?”
张无极顶着海带泪,默默跪,“我……不行……”
他又不是什么精怪要怎么吸收月光啊!他怎么就忘了那个看着文雅的姑娘是刚刚一柄长镰战斗力突破天际把他揍跪的厉鬼啊!
好吧尽管他为了不弄出大动静也完全的没有还手但是这姑娘战斗力还是值得肯定的真的。
什么?你问他为什么装弱鸡不还手?
开玩笑!都知道是追着自家师傅气息来的,要是万一打的是同门,万一师傅生气刚见面先把他揍一顿影响形象多不好啊!
所以说除了墨墨和周云这种天然呆,这一鼠一猫养大的孩子们中占比最高的果然还是天然黑。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事实。
而更悲伤的是,展昭此时还不知道,第二天一早,他会迎接一场轰轰烈烈的掉马甲事件。
当然了,掉马甲这种事呢,当然要大家一起才开心嘛,自己掉,多不好呢?来,有没有掉累,我再掉个马甲给你吃啊?
第二天一早,云儿按例早早起来做好了早餐,花满楼和李青青、徐茂也都列席,张无极在这天早上被隆重推出,然而这厮的自我介绍,却不慎,捅了马蜂窝。
“在下张无极,师承武当开山祖师张三丰,为其唯一亲传弟子。”
话说到这里,他就感受到了杀气,而杀气最浓重的来源,却是那个温温雅雅坐着笑出漫天花海背景的男子。
那男子优雅地放下筷子,扯了餐巾纸擦了嘴,说话也是一派温和贵气,“记得展爹爹刚刚说,你是他徒弟?”
“正是,在下便是他唯一亲传弟——”
张无极凶险地躲过眼前的袖影,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位兄台为何出手?”
花满楼看着他,只是淡淡道,“有些话,兄台可不要再说了。”
“什么话?”
“这‘唯一’二字,兄台,可是当不起的。”
“哦?我如何当不得?张天师飞升之前,只有我一位弟子不假!”
“但是您这位师尊在我所在的世界里,却是南王世子,膝下所养,亦唯我一人。你何不问问,这在座的从他界而来的,又有谁不是那里的唯一?可在这里,我们都当不得这个词。”
“如何当不得!”
“呵,你如何当得?”此时说话的却是柔柔弱弱的周云,“陛下从不是我们谁的,我们谁都当不得这个词。”
“那,谁当得?”
“真是个傻的。”君墨摸出自己的剑,袖子拂过,那剑便变成了一把长镰。
君墨遥遥指着张无极,“那唯一一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从来都不是我们中的谁,你明明知道。”
张无极垂下眼敛,不说话,袖中的手却牢牢握紧。
是啊,他明明知道。
可是最初遇见师父的时候,一身白发的师傅身边并没有第二个人,没有那个一身黑的明教左使。
所以那个时候,他的师父,只是他一个人的。
他只有这一个师父,师父也只有他一个弟子。
他们是真正的,彼此的唯一。
他也以为,他的日子可以一直那般悠闲地过下去。
直到那个黑漆漆的杨逍出现。
像是一道沉重的魔咒,残忍打破一切天真幻想——
他的师父,已经有伴侣了,在遇见他之前很久,两个人就已经生死相依。
而他,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那两人之间羁绊太深,想去横插一脚,都无处下手。
他那时候看了朱元璋的笑话,可是心底里,何尝没有兔死狐悲的凄凉。
若我已经不可能成为那个在你身边生死与共的人,就让我陪着你、守着你——以唯一亲传弟子的名义。
你看,我还占着一个唯一。
展昭看着自己这个弟子明显的情绪不对,想上前劝解,却被白玉堂拉住。
见白玉堂摇头,展昭皱了眉,到底没有再往前去。
他对有些事情总是略显迟钝,而这耗子却是敏锐的很。
这耗子阻止他,必有理由。
只是……说到底,还是因为无条件的信任吧。
君墨一抖镰刀,欺身上前,张无极本能地滑身躲开。
“你——”
“把气撒在别人身上是一种不理智的表现,在这里的这几个人,曾经都以为能够达到那样的高度,而我们却都不得不后退一步,你可明白?”
是啊,他当然明白。
师尊那么好的人,自不会只有他一个人看见,而那样的光华,总会叫人忍不住想要留驻,想要与他比肩。
可是,他们都不是能与他比肩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白玉堂,并不是他们之中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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