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半夜看见白玉堂熟门熟路翻窗的时候本来没想理会,可是没曾想这耗子竟如此胆大妄为,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将他击昏,扛了就走。
在船上他连昏带睡,再醒已是中午,那耗子就大喇喇躺在旁边,两只前爪一只垫在他脑后,一只横在他肚子上,可谓四仰八叉。
展昭无奈,只能计划着先起来看看身在何处,若是不能很快赶回开封,起码也要飞鸽一封报个平安。
结果起床的时候,那耗子横在他肚子上的手无论如何就是压着不放,使了千斤坠不让他起床。
展昭好言相劝无果,那耗子变本加厉,四肢都缠了上来,就差没整个儿压在他身上以示拒绝了。
展昭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和大人报个平安——虽然这听着像是被绑架了似的,但是……好吧某种意义上他就是被绑架了没错。
白玉堂却没答应,“安心吧猫儿,五爷留了人去打招呼。”
开封府。
一群人找到中午,就差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他们丢失的活体吉祥物,一个个急的如同热锅蚂蚁。
恰这时,门房来报,说是丁兆蕙来访,递上拜帖,来见大人。
包拯此刻烦躁的很,恨不能直接拒客,但是一想丁兆蕙好歹是个江湖人,或许有些别的见解也说不定,便令门房将人放了进来。
结果丁兆蕙落了座,先从袖子里摸出一封小笺递给了包拯。
包拯原本都不想接了,结果余光一扫就扫到了展昭二字,赶紧把小笺接过来细看,看完咬着牙把小笺转递公孙。
“白少侠人呢?他把展护卫带到何处去了?”
丁兆蕙往来开封府这么多次,还是头一次不招待见,心里暗自骂了一句白玉堂,可是也只能说实话,“在下不知。”
“不知?”
“昨日白玉堂只告诉在下,要我酒醒之后将此笺交予包大人,其他的一概未提。”
在开封府众不善的眼神中,丁兆蕙很快告退,阖府上下虽然郁闷,但是好歹并不再担心了。
只不过是闹了耗子,这事儿他开封府已经经了好几年了,那耗子除了爱玩闹之外没有恶意,尤其和展昭情谊深厚,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只怕是这次把人偷走,也是担心展昭在府内劳碌,不得养伤吧。
可是这明明是好意,为何就不能好端端的说,非得来这么一出……偷人?
展昭也面对面的和白玉堂提出了这个问题。
白玉堂回的超简单。
第一个,麻烦。
第二个,展昭这个死心眼儿的工作狂会坚守岗位不和他走。
于是白玉堂选择了简单粗暴的把人带走。
为防这猫再被工作给勾走,白玉堂也做出了不少布置和牺牲。
比如说,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艘船是要去哪的。
反正这船舱他是租下了,那猫不出船舱,也无从打探这是要去哪。
为了彻底杜绝那猫打探的可能,他白玉堂也牺牲了自由陪他闷在这船舱里,一应食物皆有船家打开盖板给他用吊篮送下来。
这日子过了八天,展昭简直是神速养好伤奔回开封府,继续当他的工作狂。
而这御猫失窃的大案,也就这么被列入了开封府内部的绝密档案。
直到数年之后,包拯殡天,几人收拾包拯遗物之时,翻到一册开封密卷,里边记录的皆是开封府内诸人所经所历,一时悲痛莫名。
公孙珍而重之收起此册,带回庐州,在为包拯守灵的三年里时时翻看,日日温习,并手抄数册,藏于包拯祠堂之内。
时光轮转,朝代更迭,直到许多年之后,有刚刚高考完,赴庐州旅游的少年意外捡到一本残册,然后在住宿的小旅馆恰巧遇到了拿着另一半残册的那个少年。
“我姓白,你手上这个我这也有,不过好像不是你这半?”
“我姓展,要么咱俩一起拼拼看看?上边故事都只有一半,怪吊胃口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哎你也是刚高考完?”
……
是夜,两个少年拼出了一则零碎的故事,并看到了故事的结尾。
准确来说,是抄写此册的那人做的后续批注。
上边写道——
嘉祐七年十月,锦毛鼠白玉堂携南侠展昭归于江湖,从此天地浩渺,再与庙堂无关。
御猫之称湮灭史笺,此猫,终是被硕鼠永远窃去,再无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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