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急了,他就不来了?”
陆生随手拿起旁边的茶杯,浅喝了一口,笑盈盈地问。
张清媛哑然,脚步轻移坐到陆生旁边的椅子上。
空气寂静了几秒,张清媛难免抬眼看向陆生,见他也不开口,只好僵着。默默的给自己倒了一壶茶,顺便给陆生的杯子添了些。
随着徐徐的水流声,半透明的液体如同小小的水柱倾泻。
张清媛倒完茶,心也静了些。额头一道皱痕也松开。
“先生,是我越狙了。此前赌场,压下的万两银子,怕是要泡汤。”
“如今的局势,猎妖大比怕是进行不下去。”
“大比……人都没了,比个寂寞。”陆生闻言嗤笑一声,随后抬眼突然问道。
“张清媛,你之前是云州官家小姐?”
“……是。”张清媛迟疑了一下,似乎不明白陆生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认识一个叫韩连荣的三品官?”
“韩连荣……韩大人?”
张清媛低声复述了一遍,脑中一片灵光闪过,一张模糊的脸出现。
“少时我听父亲谈过,先生问他做甚?”
陆生听到有戏,顿时坐直了身体。目光炯炯。
“韩连荣,他在云州当什么官,性格怎么样,你一并跟我说。”
张清媛眉毛轻颤,直视着陆生看了几秒,才缓缓的说道。
“我只听闻此人,是朝中清官。不与阉党和东官来往。似乎是盐城督察史,虽然是四品,但有实权。”
“四品?”陆生折扇微扇,他之前所看见的官牌上面,明晃晃的一个三品。
来青州谈商路的事,还给他整个升官了。
“云州三品官员,地位如何?”
张清媛愣了一下,“三品官员月供奉八百灵石,出行家眷可独坐紫金马车。”停顿了一会,似乎察觉到自己跑偏。
张清媛补充了一句。
“云州官员各有格制,正品四人,二品八人,三品十六,以复数进为至九品。”
“三品大员,已然位高权重。”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
陆生听到这句位高权重,顿时眼睛一眯,合拢折扇。
张清媛见他如此,好奇的问道。
“先生问我此人,莫不是和他有关?先生与韩连荣有渊源?”
“渊源……没有。不过是他欠我一条命。”
陆生刷的一下打开折扇,眼神冰冷。
我就说是这混蛋玩意,把兵引过来的。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宰了。
不过现在,倒是可以借用一下这个人的名头。
而听到陆生话的张清媛,眼睛都睁大了。
欠了一条命,这还叫没渊源?
张清媛心中的好奇都要满溢出来,不过看着陆生的神态,也不敢多问。
陆生拍了拍衣摆站了起来,“张清媛,你去查一下,这几天,城中的各个客栈什么人住进去了。”
“哦,对了,人数应该不少,如果方便,给我列个清单。”
突然想起黄忠彪带来驿站的人估计不少。
不过,像韩连荣这种身份的,估计也不会安排在什么寒酸的地方。
“城中什么地方消费高,你多查查。”
张清媛眼睛闪烁,点了点头。在陆生正打算推门之际,忍不住出声。
“先生,你想寻何人?”
“韩连荣。”
陆生随口说完,推开红木门,大步迈出。
只留下身后,紧抿嘴唇,眼中满是思索的张清媛。
陆生走在青石板上,脑子思考着,找到韩连荣后的方案。
而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铃——铃——”
二长……什么意思?
陆生皱起眉毛,侧头看去。
正当目光转到对面角楼时,一抹黑影划过,直接将城墙上守卫的一个黑甲兵射落。
一丝惨叫声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就是一声。
“彭!!”
视线中蔚蓝的天空中几个火红的炮弹划着完美的弧线,狠狠撞在蓝色的屏障上。
伴随着绚烂的烟花,屏障上显出波光的花纹,来回荡漾几下后才稳定下来。
“这就开打了?!”
陆生瞳孔微缩,果断转身。
一扭头就和张清媛的视线对上。就看到了清澈瞳孔,一丝惊愕和恐慌。
“?”
陆生还没反应过来,张清媛已将眼中的情绪收复。
只见她匆匆对自己点头,随后大步往外迈,就当两个人擦肩之际。
“张清媛。”
陆生突然张口叫住了她,张清媛脚步微顿,“先生,在下要去客栈调查。”
“别调查了,这段时间让你汇集的人手,现在赶紧集合吧。”
陆生说完,几步并作一步,就要迈过门槛。
张清媛呼吸急促,终于忍不住回头:“先生!我可问,所为何事!!”
短暂的片段拼凑来的信息,张清媛隐隐和陆生划上线。
拿阵盘、意图谋杀黑虎卫、大量财富、让她搜集人手……
所有的线索都将陆生指向云洲!
而刚才陆生扭头所看之处,城外发起的突袭。
陆先生,是云州安插在青州的人。是……主战党的人!
此番莫不是要里应外合?
张清媛攥紧了手指,心中五感交杂,眼中划过一丝悲鸣。一方面对陆生的敬畏,另一方面。
她的父亲就死在党派之争,若是为了复仇,她难道一直在助纣为虐!
空气寂静了几秒,身穿黄衣的陆生转过身,眼神莫名。
“张清媛,你是个聪明人?”
张清媛苦笑一声,“先生,我的父亲应云州交战一事,被弹劾进天牢,鼠疫而死。”
“啊?”
陆生愣了一下,看着倔强,站在那不动的张清媛,猛的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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