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轻轻的震动感,让陆生的手抓的更紧了些。
突如其来的变动,让在场的一人一妖都意料未及。
韩连荣望着牌子,眼神有几分恍惚,晦暗中又带着一丝清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生也不言不语,几次接触下来,韩连荣确实是不会被轻易说动的人。
而在一片沉寂中,只有黑底的牌子上面的三品金字,微微发光。
“……”
韩连荣急吸缓呼,将有些杂乱的大脑清净下来,他现在面临着两个选择。
趁这个机会向朝廷暗示此事,或者不管不问。
前者怕云州的消息被旁边这人听了去,后者多半……会认为自己已死。
陆生观察韩连荣脸上微微颤动的皱纹,轻轻的将手上的牌子放到了韩连荣的手背上。
“韩大人……当上三品官员不容易。您这样的清流,怕是碍了很多人的眼吧。”
“您就这么甘心?死在这块地方,怕是埋骨的地方都没有。”
“以后的云州史书上,对大人的描述怕是,一个无足轻辈。就是可惜,明明大人的死,才能让云中肆无忌惮的出兵。”
一声声低哑,带着深意的话消散在空中。
韩连荣明明知晓此话,是面前人故意讲出,但依然被其内容微微动摇。
心头微震,一时就忽略到了手上,一秒冰冷的痛觉。
陆生手腹划过韩连荣有些粗糙的手背,带走了一抹水渍。
细微的孔洞上只残留着一抹细不可见的黑色。
木牌接触的瞬间,陆生同时下了毒刺。
蚀心毒,毒性极烈,毒发者四肢抽搐不能自控,在陆生看来,比起单纯的毒药,它看起来更像是神经毒。
若是稀疏千倍,能否让人的大脑转动的慢一拍。
陆生抬头,朝着有几分恍惚的韩连荣微微一笑。
精神层面我确实碍不了你,物理层面,你可就别怪我随性发挥。
“韩大人,您这样的人即使死,也不能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死。您说对吧?牺牲品。”
韩连荣喉咙发干,不知是被对面刺耳的话,还是几日劳累,感觉视线有些模糊。
声音干涩,“只有这次。”
“韩大人,请。”
陆生说完,在对方意料之外的眼神中,走出数百米远。
这一下,让韩连荣更加不懂陆生的目的,不过深吸一口气,到底自在了些。
低头看了一眼手背上的官牌,将它抓紧,薄弱的灵气,粗粗的涌了进去。
如果细细观察,能看到灵气带有一丝微弱的紫。
那必然是为何只有云州官员能使用这牌的奥秘,云州当官上朝之人,会被传下特殊的法门。
若是弃官,自废修为。
随着嗡嗡震动的牌子,又响了一秒,还未等稀薄的灵气触发。色彩猛的黯淡的下去,很明显许久的无人回应,已经让对面推测出了最佳有的可能性。
远在万里的一间装修雅致的小阁,穿着红色官服正威就坐的官员,敬畏的看向坐在上方喝着茶,一身粗农打扮的一品官员贺琛。
“消息如何。”
贺琛轻抿了一口,面上有些陶醉的闻着茶香,“这明州上供的子衿茶,确实有点意思。”
坐在下方四十出头面貌板正的官员,按部就班的说:“前刻,殿里的来报,响了半刻也没个动静,怕是。”
“呵”贺琛轻笑一声,挥手叫来旁边的小厮,“这茶不合我胃口,下次叫他们别送了。”
小厮点头哈腰,赶紧将桌上丝毫未少的茶水给端下去。
随着脚步声远去,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官员才小心的试探问:“贺大人,是否该。”
“徐明岗,你说你当官也当了半辈子。怎么还问这话。”
贺琛眯起眼睛哈哈的笑了声,随后如鹰般的眼睛定在徐明岗身上。
“叫不出人他就死了?他若是被囚了,或自己跑回来了。那家伙除了胆子硬,一双腿可是快的很。”
“那、暂且不出兵?”
徐明岗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干涩的问道。话还未说完就见贺琛又笑了一声,笑的他不由紧张,自己说错话了。
只淡淡的回了一个字。
“出。”
“大人?为何?您不是说……”
贺琛眼神晦暗,背往后一靠。
“这人啊,是死是活。从一开始就该明白。”
“徐明岗,你虽是我女婿,也该好好想想。今晚饭别吃了,多去书房呆呆。”
一刻时后,一道密信被送到了独处一室贺琛手上,三行短字。
贺琛意料之中的,看完将密信扔到旁边火炉,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最后一抹白化为了灰烬。
次日,满朝文武皆在,朝堂上众人愤慨之极。
几乎在太监高声宣布上朝一刻,就有人踏出一步。
“青州扼杀我朝派出的三品大官,何其胆大妄为!苍天共鉴,我朝若放任不管,只看着青州只会越发嚣张跋扈!”
他的话就刚刚落下便又有大官上前,眼中湿润含泪,眼角发红。
“吾等素于韩监吏谈论青州此等不举之事,在其出发前还,言言相劝。哪知,竟是天人永别!”
“皇上!韩大人勤勤恳恳素有工迹!此番亡于异乡,何其不幸!不幸也!”
几声悲鸣,不知夹杂着几分真几分假?
龙椅上的皇上身穿黑服,表情冷淡,看了一圈,悲痛呜呼的官员,才像是终于重启。
眼中瞬间充满着热泪,“韩爱卿一死,朕自会追究!云州左统领何在!”
“左统领李豫成!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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