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已送到,将军请便。”
陆生干脆的说完,将事情轻飘飘遮掩了过去,只留下站在原地的李方停深思。
不过就在陆生转身要跳下洞时,李方停开口叫道:“我可请阁下,再帮我一忙?”
陆生没有回头,蹲在洞边上,冷静的指出。
“将军似乎忘了,刚才你已将你多年积蓄给了我。”
很明白的一句话,你有钱吗?
李方停自然听得懂,眼神飘忽的扫过旁边的武器架。
“这钱的事情,我当了这么多年将军,给了你八年,自然还有八年。”
“……”
陆生伸出脚的动作一顿,扭过头看着有时不自在的李方停。
“那将军的多年积蓄,看来着实不少啊——”
好家伙,刚才义正言辞,说是全身家当。这谎话说的跟真的似的,还真骗过我。
陆生眼睛微冷,看着李方停突然蹲坐下来,脱了靴子。
“……将军的积蓄放在此处?”
陆生隐隐有不祥的预感,东西拿出来不会有味吧?
好在李方停,拿过旁边武器架上的一把匕首,就划开了靴子的内侧。
一个古朴的卡片,送到了陆生的手上。
陆生愣了一下,看着通体银白,四边带着花纹,上面写着3000字样的卡片。
正当疑惑之际,李方停大大方方的说道:“这是在家存了多年的俸禄,三千灵石。阁下自当可以去对应的市坊兑换。”
三千灵石?
陆生眉毛一挑,这可不是一个小数。果断收进戒指中。
李方停见他动作,心中一松。肯收下就说明有戏,不过还没等他露出笑容。
就听到一丝凉嗖嗖的声音。
“不知将军是否还有个八年。”
“这……阁下实在高看我。”
李方停面露苦笑,默默的伸出三根指头:“在下只剩三年的积蓄了。”
陆生嘴角一抽,“将军,还知道狡兔三窿。”
“哈哈。”李方停露出含蓄的笑容。
陆生也不再跟他废话:“何事?”
“寻人。”李方停停顿了一下说道:“阁下也能看出我如今身染巨毒,我营中有一良医,或许可解此毒。”
听到这话,陆生皱起了眉头。
“良医?城中人口数万,只是如此混乱,想找一个人?怕是将军毒发身亡,都不一定找到。”
李方停坦然一笑,“这就不必担心,此人乃随行医师,他应待在帐中。”
“……”
陆生手指轻轻搓动几下,沉默一会后,“那我就陪将军去一趟。”
李方停抱拳:“在下感激不尽!”
两人走出兵器库,直奔靠近城墙边的帐篷。
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混乱的景象,源源不断从远处掉下来的炮弹,在平整的地面上砸出了一个个窟窿。
建筑残骸,被迫压在下方的人类,眼中充满着绝望。
陆生脚步微顿,看着四周坍塌的情景,一个个生命,在战争的齿轮下,显得格外脆弱。
李方停注意到他的速度减慢,不由扭头看向他。正巧瞧见陆生眼中一道划去极快的怜悯。
愣了一下,“阁下心痛了?”
陆生不言不语,摇了摇头。
又走了几步才吐出。
“割草一样的没了。”
“……向来如此。”
李方停眼神恍惚,随后静静点头。他速来少听过这般的形容,这下一听觉得十分恰当。
陆生注视着插在城墙上,一片被血沾湿显得沉甸甸的旗布。
心中默默的念。
所以,我才不想像他们一样,别无选择的死去。
两人一路走到城墙边上,专门安置伤员的帐篷。
此刻,不少帐篷已经成了破布,原先洁白的布,坍塌下来,几块血红晕染开来。
李方停突然感觉牙齿发酸,深吸一口气,快步钻进了坍塌的帐篷。
转眼就拖着一个断了一条腿的伤员。
陆生看着他脚步不稳,额头的汗滴落下。静静的跟了一段路后,冷不丁的吐出:“将军,别忘了正事。”
李方停愣了一下,苦涩一笑,轻柔的将已经昏迷的伤员放到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
“平日,他都在那。”
声音吐出,李方停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向了一处还算完好的帐篷。
陆生紧跟,随后进了帐篷。
倒是很顺利的看到了那位医术极好的张医师。
两个人双目对上,陆生清晰的看到白发老者眼中划过出的一丝惊愕。
“?”
陆生皱起眉毛,这反应不对。怎么瞧的好像认识我似的?
不过也容不得他继续观察,李方停几步上前就交代了事情。
张医师听闻,顿时面色微变。上前,直接摸骨,从李方停的耳侧一路摸到下巴,又从手臂摸到脚腕。
“李将军。”
确认后,张医师如同平常般喊道。不再废话,注意到情况危急,直接先用手掌长的金针,封住了颈部穴位,抑制住毒素不向脑子发动突袭。
“将军,请褪去外袍。”
李方停露出黄麦色的肌肤,上面露出的大大小小愈合或已成疤的伤口,触目惊心。
仅仅看去,就能看出他的人生有多少精彩。
陆生则是默默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再对比了一下他的虎背熊腰。
这种人体一定很好用吧。
就在陆生思索的时候,张医生给李方停身上扎了几十个针孔后。却把眼神投了过来。
极其亮澈的眼睛盯着陆生那双有些灰蒙蒙,显得极其府邸的眼睛。
若是寻常人,见陆生眼睛,只会以为无精打采或心思缜密。
但张医师却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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