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突然抽干,围坐在篝火旁的几人,目光直视着老者。
陆生瞳孔闪烁,思考人老者此话的意思。温暖的光照着他半张脸,另一半张隐于黑暗。
“……”
“咔。”
一生极其轻微的碰撞声响起,若是平时不被容易注意,可在众人神经高度紧绷的时候。
况且在座的对这声音都极其熟悉。
韩连荣面色微变,伸手就朝着左抓去,指腹划过柔软的布料。
“咔嚓——”
长刀彻底从鞘中拔出,张清媛紧握着刀柄,站起来面若寒霜的,看着老人。
“你要对我出刀?”
张清媛这动作,似乎引起老者的兴趣,摸着胡子,兴冲冲的看着这个高挑的小姑娘。
“想带先生走,先过我这关。”
冰冷的声音,像碎石头砸在空中,张清媛面无表情时,倒是隐隐想起她独自一人逃亡的决心。
“哈哈哈哈——”
“你这小姑娘真有意思!要是早个几十年,收个女徒弟倒是不错。”
老者拍着腿大笑,丝毫看不出他刚才调动全场,此到倒显得有些疯疯癫癫。
“张清媛。”
陆生看着老者,在张清媛紧绷的神经中,只轻轻敲下一个字。
“坐。”
“……”
空气安静了几分,只听到衣服摩擦的声响,有些发凉的石头重新被压住。
老者不由惊疑了一声:“她倒挺听你话的。”
“还行。”陆生微微一笑,随后在张清媛惊诧的眼神中,拔出长刀,插在老者的旁边。
“聊聊,前……不,平辈。”
淡淡的声音落下,修长的手指与刀柄相连的地方,一股寒气用语逐渐的往下蔓延。
“咔嚓咔嚓咔嚓——”
碎冰争先恐后的吞没了刀身,所以后在最尖端与土接触的地方停顿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扩张。
冰冷的白雾扩散,仿佛水般自然流淌。
互相纠缠的火,痛苦的吱叫了一声,便缓缓的熄灭。
老者收起了散漫的表情,眼神逐渐凝重。
陆生在他越来越紧绷的皱纹中露出一笑。
“前辈,后辈区区不才,也是个小小的金丹期修士。在下资历尚浅,虽然比不上前辈,若是有事,不如直谈,何必绕弯?”
在一堆区区和小小中,老者的嘴角微抽,“没想到,我还有看走眼的功夫。你这年纪……金丹期,可真了不得。”
老者上下重新打量了陆生,若是这样,原先定的策略还得变动变动。
陆生露出温润的笑容,手指松开轻弹刀柄,瞬间一道裂缝从上不断的下降蔓延,逐渐扩张,砰的炸开。
几片晶莹剔透的冰块弹到了一处细腻的手背,可此刻张清媛丝毫顾不及将冰块拂掉,刚才还不畏强权的她,此刻红唇轻张。
一副像是被陆生冻了的样子,凝结成了石头。
先、先先生,是金丹期……怎么可能,他是……这等强者。
而她旁边的韩连荣,满眼复杂,把卷在舌尖的话给吞咽下去。
如果他没看错,戚少风也不过二十几年岁,便已踏入金丹。自己五十余载活下来,仍在筑基期徘徊。
这是何等的少年英才?
若是出生在云州,定被各大世家争先招揽。
倒是可惜……终将对立。
韩连荣心中感慨万千,突然想起史书上,描写的郭将军一事,足足占了三篇。
此人想必也会青史留名。
在三双各自徘徊,意思不同的视线中,陆生只静静的低下头,凝视着老者。
“继续说说那事,用这说。”
陆生声音一顿指了指脑子,老者瞬间会意,笑了一声:“自然。”
两人正危就坐,一旁的韩连荣毫不犹豫的站起来,远离此处。
不管他们用神识交谈还是用言语交谈,都不宜留在现场。
韩连荣混迹官场多年,自然知晓,知道的越多离死就不远了。
张清媛见他起身,自己匆匆起身,走出数米,忍不住的扭头,看着模糊夜景中两个看不清模样的黑影。
他们,到底要聊什么?
而此刻已经快速交谈完基础信息的两个人。开始互相博弈。
由于陆生的展现实力,老者现在已经拿不准把他带回去,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说服他配合。
干脆直当的将目的讲出来。
青州现在的难关远不是战斗激烈的关口,而是被一重重灾祸动摇的青洲百姓。在陆生远在十万大山时,青州先是爆发异虫病,波及甚厂死伤百万,在北伐军和各大宗门齐力下,病症逐渐舒缓。
就在百姓心态低落之时,就紧接着爆出了河流越坝,死尸过多造成鼠疫。
世间传着荒唐的谣言,青州得罪过天地,现在是天要罚它。
陆生听到此处,用脚趾头一想就知道是有人打舆论战。
不过一时之间也唏嘘不已:“太衰了。”
老者叹息了一声,随后抬头:“我们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就跟百年前的郭将军一样。”
陆生眯起眼睛:“那站出来的为何是我?我可不觉得有什么特殊,况且……我可不是郭将军,没他一呼百应的本事。”
你要是让我一呼百只妖兽倒是可以。
人类?就免了。
老者闻言,不由瞪了他一眼,有丝不悦的说道:“你生养在青州,国家大事前岂可逃避!”
陆生没有说话,只是翻了一个白眼。
道德绑架?我没有道德。
况且我一只妖兽过的风餐露宿,可跟你们沾不上边。
老者看着陆生死猪不怕水烫的模样,面露纠结起几分,下定决心:“现在百姓中还流传另一个谣言,被镇龙旗挑中的人,是下一个郭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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