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口晃开了一些酒，周围流淌的音乐与鼓噪的不安分气息随着烈酒一齐浇入心头，晃眼的灯光下，艾伦与艾伯特一边大笑一边喝酒，他们说着成年人都懂的低俗笑话，最后在一对美人姐妹的邀请下滑入舞池，光线交叉，干冰溢散，大大小小的光晕中人们的笑容热烈而快乐，沉沦而模糊。
“嘭！”
艾伯特撞开厕所门，拉起站不稳的人挤进狭小的空间里，“要不是我拉着，你都要吐到人家美女身上了。”
艾伦趴在马桶上，低头一阵猛吐，“啊呕！”
吐完撑着马桶笑，“这是我……”他打了个酒嗝。
艾伯特给马桶抽水，强劲的水流卷走了呕吐物，“喂喂，很难受吗？怎么回事？你千杯不醉的样子可是见识过的。”
艾伦转过身体，也不计较就坐在了地上，布满红晕的脸仰着靠在了脆弱的墙板上，“你在说什么呐？这具身体我是第一次喝酒啊。”
艾伯特终于想起那是从前了，那会儿艾伦用的是他的身体，到头来在酒桌上无论如何都不会失去拥有风度的人原来是他自己啊。
这个念头一起，差点忍不住笑，他俯下身体，满怀好意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吐干净了？好受些了么？”
他以半搂抱的姿势环住男孩，一手不停拍打着，另一只手伸进墙板间顺势扶住对方的脑袋。那脑袋搁在掌心，东倒西歪的，有些重量又仿佛轻飘飘，眼睛向下看去，和他相反的不胜酒力的身体，年轻白皙，泛着雾气般的红，懒洋洋的躺在怀里却又充满生气。艾伦闭着眼睛，表情厌厌的，真的就在为酒醉而难受，其它？大概是没有什么事能被他放在心上的。
这具身体就是他本来的面貌啊，背上的手不由改拍为轻抚，艾伯特挪动膝盖，五指穿过发根承担了他整个头部的重量，艾伯特想他这个年纪本就像风一样抓不住，把所有都远远甩在身后。
属于另一个人的热度逐渐侵袭身体，艾伦难以不受影响，睁开眼睛，他发现此时和艾伯特的距离非常近，艾伯特看着他，冰蓝色双眸剥落下笑意剩下的是近似尖锐的凝视，恍惚像待沸的酒。封闭的空间，双重交叠的呼吸越来越热，太近了……近的思维有些混乱。
艾伦勉强认出面前的人是艾伯特，虽然多年未见，但是亲密如初的好友，而不是酒吧里可以猎艳的对象。他长长呼了口气，额头擦过对方的下巴，脱力般的靠在青年宽阔的肩上。
“头好重，身体软绵绵的。”
艾伯特注视着泛旧发黄的墙板，默了吐出一句，“你个醉鬼。”
艾伦用头蹭他，“第一次喝酒，果然很不舒服诶。”
“既然知道就别喝这么多啊。”艾伯特试了试他脸颊的温度，像要烧起来。
“我不坐你的车，我会掉下来的。”
难为他混乱的脑子能想到这些，“好，不坐车。”
“那，今天不回家了？”
艾伯特好气又好笑，竟然会征求他的意见，“嗯，不回家。”
对方答应的太快，艾伦顿了顿，“好麻烦。”
说着麻烦的人，明明自己才是个大麻烦。艾伯特扛起身前的人走出去，“不麻烦，有我看着，你就睡吧。”语气强硬又满不在乎。
喝得酩酊大醉，还要彻夜不归，迷醉放纵的神经，沉重微醺的身体，这些都是他想要的，艾伦半边滚烫的脸贴紧他的前胸，笑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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