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是单身狗也受不了这么闪啊!怒摔!差评!
夏老爹抱紧了手里的青瓷茶杯没舍得丢出去——北宋钧瓷的整套老件儿,这都是他的心头肉啊!
那边儿腻乎了半天的两个人终于能正常的坐着说话了,一扭头,对上的就是三个夏家人不忍直视的表情。
皮薄的猫崽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耳朵尖默默地就红了。
没节操的大耗子毫无羞涩反应,直接伸嘴上去舔了一口,分分钟挨了一记肘击。
展昭和白玉堂喧宾夺主大半日,待两人平复了情绪,夏家老爹也没有再去追问之后的故事。
就现实的情况来看,明显还是自家三口人的命更加重要些,至于那故事后续……
小三不是和这俩人是朋友么,等他们离了本市,自己再打电话问就是,没必要拿自家这一堆当命根子的古董冒险。
展昭和白玉堂就此退场,跑去院子里实地考察'这栋房子的风水,将主场留给了归家的游子。
许是这一鼠一猫讲过的故事相对于日常而言太过玄幻,夏家老三正式归家的这一场谈话倒显得太过平淡。
当然,更大的可能性,与展白二人无关,只关乎那一颗为人父母的心。
为人父母,虽是绷着脸面,这心里,到底还是在乎孩子、牵挂孩子、思念孩子的。
话分两头。
夏家三口子在那进行家人间的谈话,一鼠一猫这边厢却是窜上了那两棵树。
对的,就是这院子里长得最为茂盛的那两棵槐树。
这两颗槐树长得茂盛,阴气也茂盛得很,鬼气原本极易受阴气吸引,聚集而来,可是偏偏这风水奇葩的屋子里,居然误打误撞,以这两棵鬼木为阳鱼阴眼,另一侧日晷为阴鱼阳眼,把这阴气硬生生转化成了这生生不息的阴阳镇中循环的一部分。
这般的误打误着,当真是一场大机缘。而这阵中,活力最为旺盛的两股“气”,却是最近些年才有的,其来源,是两盏小小的灯——
宫灯。
不是墓中的制式,类与御制,却并非御制。
一样的大气雍容,却多了江南的柔和,小小的琉璃灯罩上的花纹并非绘上,亦非烧制,而是实实在在的镂空。
琉璃镂空并非雕镂,琉璃易碎,动不得刀,唯有那身怀绝技的师傅,于制灯之时一点点控制原料走向,精确到几乎没有偏差,才能造就这灯罩上圆润素雅的花纹,每一件成品,都是绝对的孤品。
而这灯罩的正上方,小小的顶园正中,所有花纹汇聚的地方,细看去,蔓延的花枝掩映着一个古朴的篆字——
展。
展昭对这灯,其实并不多熟悉,毕竟他在展家的日子,委实不多。
可是,他对着这个字,再熟悉没有了。
他从出生起,日日戴在颈间的那一枚玉佩背面刻着的那家徽的正中央,便就是这样的一个展字。
展家家徽历来都是许多人所仿制的对象,因为这家徽背后,有着太过诱人的利益。
可是那么多人仿制过,却从未有属于展家的掌柜上当受骗,原因为何?
原因其一,自然是因为变化。展家家徽是展家每个人的贴身之物,谁又能想到展家家徽竟然不止一个,还就放在那么普通的地方,和他们设想的藏于密室外加几十把大锁的情况根本不贴边。这且不管,这家徽外表的样子竟还不是一样的,每个人的贴身玉佩上都刻着自己的名字,如这一辈的“云”、“霁”、“侑”、“昭”、“仪”,和世人所想的一成不变像玉玺一样代代相传的那种大印很不一样,他们整天大摇大摆带着玉佩,却也没人知道这玩意就是家徽纹章。
原因其二,却是因为气质。
这话想想其实有点搞笑,一枚玉佩,要论也是论雕工,跟气质有什么关系?
呵,还就真有!
展家家徽,字体用的不是宋楷,甚至不是楷,偏偏选了篆字。
可能有人会说,刻章原本就常用篆字,这很正常。篆刻篆刻,不用篆字,还叫什么篆刻?
但这篆刻的字也有讲究,刻家族族徽这种,一般载体都不小,刻面较大,多用大篆,粗豪大气,显大家风度。
可是展家家徽,虽是占了玉佩的一整个面儿,字体,却用的小篆,周围缠绕的线条也不是那种直楞扁平的,而是圆润勾连,交错舒展的。
这族徽于细节之中透出一种精致,应和着小篆的端方,诠释了什么叫做刚柔并济。
而那些仿品,或许仿得出那种精致,却仿不出那一分端庄。
假的到底是假的,造假的,终究是心虚的,便是师傅的手艺再好,那一分从文字本身透出的端方忠正,却是这些心怀鬼胎之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出的。
展家的立身之本,正是这一份忠正端方,这一份君子气度。
以此立身,以此入世。以此立世,以此为道。
这,方是北宋一朝,那煌然展家。
说起来,北宋两世虽是结局惨烈,但两人都分外怀念,原因无它,只因那里,有他们那么多的亲朋。展家一家子情谊深厚,白家也是不遑多让,莫谈还有江宁府陷空岛上那一窝子。每每想起那些人,就觉得窝心。
其实对家族而言,他们做的并不好。
展昭从小离家不曾为家族做些什么,白玉堂更是年纪轻轻就拐了仆人离家出走丢下偌大一摊家业给兄长。待到有些本事,年纪也足可继承家业,展昭尚算揽了责任入朝,白玉堂却是为了追媳妇儿又坑了自家大哥,还一坑就是一辈子。至于后来
白老鼠撒手人寰,又何谈家业。展猫咪专心带孩子,顺便计算自己死亡时间,琢磨要怎么死,除了叫家里人担心,倒真没给家里做什么有意义的贡献。
或许那一辈子,为家里做过最有意义的事就是践行了与皇家承诺入朝为官,可偏偏也是这件事,累得家人为其担心受累,这一笔糊涂账,怕是永远也算不清楚。
白玉堂对那一世的家人,更多的却是愧疚。
他为了天道不至崩毁而死,却无法直言于所有亲朋,况他死得何等惨烈,死状何等凄楚,又叫那些收敛了他尸身的亲朋多难过。
这叫他如何能不愧疚。
便是白玉堂再洒脱,到底,还是个重感情的人,而感情这东西,往往有一种力量,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戳破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令其鲜血直流,疼痛难当,却无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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