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凤仪留下的东西不多,可是却将这个不大的院子刻满了属于展家的印记。
他们活的太久,记忆太过繁杂,所以一旦陷入回忆,也比普通人更容易沉溺——以为他们可以回忆的,实在是太多。
到这个世界后往他界而去多次,可是这些世界,都没有主世界的记忆来得鲜明。
尽管主世界的那些记忆,其实更为久远。
展昭看着那阴阳大阵,半晌无声。白玉堂也没有打搅,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陪伴。
不知过了多久,展昭忽然冒了一句话出来。
“玉堂,如果有机会,我们回去看看凤仪吧。”
“当然。”
那孩子的羁绊,从来都不仅仅是对展昭而言很重要,她在白玉堂心里的地位,也是很复杂的。
西王母那个丫头,从小就叫嚣着要嫁给伏羲,后来历劫嫁了玉帝,到底还是跑来展家讨了亲情去。
他白玉堂,也算是看着那丫头长大的,如何能真的放下?
尽管……
尽管上古时候他和那丫头身形相差不远算是一起长大的,而后来身为白玉堂的时候,他也并没能看见她长到大。
等展昭和白玉堂收拾好心情回一楼客厅坐着正式开始正常的作客的时候,楼上的一家子也已经完成了亲切而友好的会谈,由夏家老爹带队,夏家长姐扶着被夏老爹揍了顿略有脱力的夏晋轩下了楼。
展昭和白玉堂自认识夏晋轩以来,这家伙一直是一副社会精英霸道总裁的架势,还从未有过如此柔弱的模样,还真是叫这一鼠一猫开了眼,却不能笑出来,只能正襟危坐努力忍笑,有种隐约的内伤感。
当天下午,展昭和白玉堂推说有事,离了夏家,没用夏晋轩送,白耗子开着车,俩人就一路回了沈阳。
当然,中间加了一次油,不然哪怕他俩有再大能耐,也阻止不了这车因为燃油耗尽而在半路上静默装死。
因为午间在夏家吃得很饱,晚上这俩人也没吃什么,只给俩狗狗炖了肉,便各自端着一杯牛奶上了楼。
阳台上,展昭坐在榻上,仰望星空,手里端着的牛奶冒着热气,雾气氤氲间,很有几分乘风而去的意趣。
白玉堂干了那杯牛奶,刚准备把那杯子拿下去,就看见云儿打开卧室门扑了过来,一脸惊慌。
“云儿,怎么了?”
云儿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蓝色大鲸鱼萌萌的,配合着蓝色的大尾巴简直我见犹怜,“我屋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墨墨正在和他打,我怕房子会……”
……
妹子你关注的重点真的对吗?
这种时候你不应该担心一下入侵者或是君墨的人命而去担心房子?
不过……
君墨好像也没有人命可以丢了啊哈哈哈=-=
展昭和白玉堂到另一间屋子的时候,场面已经被控制得很好——单方面的。
地上有个人抱着头蹲在那,看服装的制式有些像明初的道服,一边的君墨一身的厉鬼装束,长镰抵着那人后颈,英姿飒爽,霸气侧漏。
地上蹲着的那人虽是抱成一个球,嘴里却没闲着,“哎哎姑娘别打脸啊,我这是来找人的要是脸打坏了他们认不出来了就不好了也别打坏我衣服毕竟是来见师傅的要是衣冠不整也很丢脸啊啊啊姑娘你一定要下手轻点……唉?”
最后的一声唉,是这家伙感受到君墨把镰刀移开,发出的疑问语气。
那人抬了头,就看见那手执镰刀的鬼姑娘已经退到一边,门口进来的两男一女,女的是刚刚跑走的不知什么鱼的妖怪,男的……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看着跪在展昭脚前的那个家伙,白玉堂只觉得眼前有点发黑。
你道来人是谁?
正是拜了张三丰为师,抹杀原本命数的张无极!
怎么,这年头破碎虚空这么简单?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花满楼和君墨都可以理解,他也很是欢迎,可是这个是怎么一回事儿?长着一张情敌脸的这混小子怎么看也不是破碎虚空的那块料啊!
和心怀鬼胎的白耗子不同,展昭只是纯然的欣喜,“难为你竟能修至如斯地步,殊为不易。快起来。”
“那界天道助我良多,归根究底,还是仰仗了师傅您。”
“不,你这一身本事,到底是你自己的,可不是我传给你的,你说呢?”
张无极有些怔愣,随后大笑,“多谢师傅点拨,是我着相了。”
“方才与你打斗的这位是君墨,也是道家出身,琼华派传人。这位是周云,这是张无极,以后便是一家人了。”
张无极一一打过招呼,小声地附在展昭耳边,“师傅,这俩姑娘……你生的?”
展昭分分钟有种想把这小子揍回去的冲动。
白耗子却是愉快多了,毕竟这个情敌脸的家伙不是那只正牌情敌,“这俩一个是厉鬼一个是妖修,你小子还不给我把眼睛擦亮一点!”
“厉鬼和妖修?”张无极看着自家师尊的眼神有点无奈,“师傅,跟您说过多少次,不要随便养奇怪的东西啊。”
“如果我没有这样的好习惯,也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喵崽子回了句嘴,伸手拍拍张无极的头,“乖,这俩都是古代世界来的,你在这个世界有什么不适应的可以问他们。隔壁楼还有一个,也是古代来的,明天一早你可以看见他,但是他平时常常要上班,你的启蒙估计得她俩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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